艾貢‧席勒的詩與畫 - TopicsExpress



          

艾貢‧席勒的詩與畫 —— “我相信每一個藝術家都必須是個詩人” 女兒由維也納寄來一本畫家艾貢‧席勒(Egon Schiele 1890-1918)的詩及書信集,由雷歐波美術館(Leopold Museum)出版,極為珍貴,因為魯道夫‧雷歐波(Rudolf Leopold b. 1925)終其一生是席勒畫作最大的支持者與收藏家,並設立美術館為之典藏。 儘管席勒在人格特質上異於常人,其生命歷程亦乖違令人同情,但他繪畫中扭曲與神經質的線條,以及對人物內在靈魂割裂式的描繪,卻相當令人震撼;他的作品擅以濃烈暗沉的色彩為主,並框以黑色線條,使產生力與美,屬於表現主義(Expressionism)的作品。 此書的開頭,引述艾貢‧席勒的一句話,“我相信每一個藝術家都必須是個詩人”(…I believe that every artist must be a poet…),在通篇親筆寫下的詩與書信集中不乏精彩作品,他的詩中常流露出在慾望與痛苦間擺盪的內在掙扎,席勒企圖以文字理念去表達他畫中所言。現引述並翻譯四首詩如下:(原文為德文,由Jeff Tapia 譯成英文)(以下台文譯詩曾登於 掌門詩刊) 1. Country Road The high trees all walked Along the road, quivery birds Chirping among them - with large Steps and red mean-eyes I traversed the wet roads - (year 1910 ) 鄉間的道路(華文) 高大的樹木沿著路 行走, 顫抖的鳥兒 在樹間吱喳鳴叫— 以大步伐 及紅色卑微的眼 我橫跨過潮濕的道路 鄉村的道路(台文) 懸大的樹欉沿路行 Si Si顫的鳥仔 在樹林內喳喳叫—用大步行 佮紅色卑微的目睭 我橫跋過澹濕的道路 2. Wet Evening I wanted to give ear to the Evening’s cool breathing, to the black Weather trees, I say to the black Weather trees, then To Gnats, lamenting, To farmer’s coarse footfalls To bell’s distant echoes To hear the regatta trees, To see the wood-lined race paths, And gnats, singing like wires in the Windwinterland- but the great Dark man broke the music in their Strings.- The raised city was cold in the Water before me 下雨的傍晚 (華文) 我要傾聽 傍晚清涼的氣息,傾聽黑色 頂著風的樹林,我對頂著風的 黑色樹林說話, 然後 對蚊蚋,對哀傷說話 對著農夫粗重的腳步聲 對著鐘聲遙遠的回音 傾聽賽船的木樁聲 看見樹木成行的跑道 那蚊蚋,在冷冽冬風的大地裡 唱著如絲縷的歌——但巨大 黑暗的人類在他們的琴絃中 將音樂粉碎 這上昇的城市在我眼前 冷颼颼地浸潤在大雨中 落雨的晚時 (台文) 我欲精足聽 欲晚仔時清涼的喘喟,精足聽黑色 撐風的樹林,我對撐風的 黑色樹林講話, 然後 對蚊仔,對著悲傷講話 對作穡人粗重的腳步聲 對鐘聲遙遠的回音 精足聽賽船的木柴聲 看著樹木規逝的跑道 彼蚊仔,佇冬風冷冽的大地裡 唱著親像絲線的歌—但巨大 黑暗的人類佇怹的琴絃中 將音樂粉碎 這上昇的城市在我眼前 冷吱吱浸佇大雨中 3. A Self-Portrait An eternal dreaming full with the sweetest Excess of life- Disquieted,-- With uneasy pains within, in the Soul.—Blazes, burns, grows For a fight, - heart smite, Because of and insane astir with Stirring desire, - powerless is The agony of thought, meaningless, to Reach thoughts.- were the language Of the creator to speak and Were there.- Dreams!- Break the Violence!— Your language,- your signs,- Your power. 自畫像(華文) 永恆的夢境充滿著最甜蜜 滿溢的生命 —躁動著 在靈魂深處不安的 痛苦— 火焰,燃燒,成長 為了抵抗— 心靈受打擊 因為以及擾動的慾望無知的 撩撥—— 無力感是 思想的痛苦,沒有意義去 觸及思想——是創造者 用以說話的語言—還有在那裡的 夢!粉碎暴力!—— 你的語言,你的符號, 你的力量 自畫像(台文) 永遠的夢境充滿著尚甜蜜 溢出的生命,—振動著 在靈魂深處不安的 痛苦— 火焰,燃燒,成長 為了抵抗— 心靈受打擊 因為佮攪動的慾望無知的 齪嘈—— 無力感是 思想的痛苦,沒意義去 接觸思想——是創造者 用來講話的語言—閣有在彼的 夢!粉碎暴力!—— 你的語言,你的符號, 你的力量 4. Untitled There up on the Wide forest-lined Undulating land the white Tall man walks Slowly amidst blue smoke And smells, and smells The white forest winds; He walks through the Cellar-scented earth, And laugh and cries. 無題(華文) 在起伏廣大 林線的 土地上,高大的 白種人漫步在 藍色的煙霧中 並且聞到,聞到 白色森林裡的風; 他走過 地窖氣息的地球 既哭又笑 無題(台文) 佇起起落落 曠闊林線的 土地上,懸佮大漢的 白人慢慢行佇 藍色的煙霧中 並且鼻著,鼻著 (diorh) 深林裡白色的風; 伊行過 地下室氣味的地球 咧哭抑咧笑 艾貢‧席勒被與他同時代的人譽為古斯塔夫‧克林姆特(Gustav Klmit 1862-1918)命定的繼承者,但因早逝而壯志未酬,他與克林姆特、柯克西卡(Oscar Kokoschka 1886-1980) 同時被稱為「分離派」(Sezession)的巨匠。他令人迷惑的性格受家庭的影響甚巨。他的父親阿道夫‧席勒(Adolf Schiele)服務於奧國鐵路局,掌管Tulln一個重要的車站,這也是艾貢‧席勒出生的地方,但這個小鎮沒有適合的學校,所以他在1901年,11歲時被送至外地唸書,首先到Krems,然後到Klosterneuburg,一個維也納北方的外圍城市。1904年,因為父親生病,全家只好跟著他搬到這個城市來。阿道夫的健康每況愈下,最後導致精神失常,於隔年死亡,時年54。艾貢‧席勒與父親感情甚篤,日後在1913年,他寫給妹婿的信中,提到對父親過世的不捨,責怪母親對父親的死亡毫無悲傷之情,以及母親對自己的不瞭解及不疼愛等。 1906年,席勒克服來自監護人,自己的舅舅的壓力,因他不喜歡讀書,後來申請到一所美術工藝學校,而這也是克林姆特就讀的地方,十六歲時席勒通過美術學院的入學考試,次年,他找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克林姆特,克林姆特亦相當認同他的天分,並購買他的素描作品或以畫作與之交換,為他安排模特兒,並為他尋找有潛力的支助者,克林姆特對席勒而言,有亦師亦父的情誼。克林姆特又介紹席勒至維也納的Werkstütte ,這是一個與「分離畫派」有關連的藝術工作室。1908年,席勒在克羅斯登紐堡(Klosterneuberg)舉辦個人的第一次畫展。 往後,席勒為許多模特兒自願者作畫,部份極盡色情之能事。席勒也相當沈迷於自己的容貌,一生畫了非常大量的自畫像,他不僅畫自己,也畫與之交往頻仍的作家亞瑟‧羅斯勒(Arthur Roessler),他是席勒繪畫的支持者、及推廣者。 1911年席勒遇到瓦里‧努吉兒(Wally Neuzil),一個十七歲的模特兒,在席勒許多傑出的人物畫中都是以她為模特兒,而席勒也知道瓦里‧努吉兒是克林姆特以前的模特兒,也可能是克林姆特眾多的情婦之一。席勒與瓦里決定逃離維也納,而搬至Krumau小鎮,此處與他的家人的聯繫較方便,卻不為居民所容。他們於是又搬到紐倫巴赫(Neulengbach),距維也納半小時車程的小鎮,席勒的工作室成為鄰居行為失檢小孩的聚會所,他的生活方式無疑引起極大的反彈與憎惡,最後在1912年的四月被警方逮捕;警方更帶走他上百張有色情嫌疑的素描,所以因此被關,並等候拐誘未成年少女的判決。後來雖被判無罪,但他仍以色情繪畫公然在兒童不宜的情況下展示而被判有罪,最後被處二十一天拘役。 他在獄中陸續畫出許多自畫像並向外澄清:「我不覺得我被懲罰,我是純潔的」,「限制藝術家是一種罪,是創作生命的謀殺」,紐倫巴赫事件並未影響他的事業,也絲毫沒有改變他的性格,卻實際地證明他是個真正的受害者;後來他被邀請至科隆參展,也被介紹給慕尼黑重要的經紀人漢斯‧高茲(Hans Goltz),但兩人常為金錢的問題爭吵。 席勒的自戀、展示狂及被迫害妄想症,在他第一次製作於維也納展出的海報中清晰可見,此展覽於1915年初在維也納的阿諾畫廊舉行(Galerie Arnot)。 1915年是席勒生命的轉捩點,他認識了住在工作室對面一個鎖匠的女兒艾迪絲(Edith),並於是年四月與她訂婚,六月結婚,母親沒有參加婚禮。而瓦里‧努吉兒則加入紅十字會成為一個護士,最後於1917年的聖誕節前死於猩紅熱。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席勒擔任運送俄俘往返維也納的工作,後於1917年一月轉任皇家軍區糧食倉儲的管理工作,負責食物、飲料、香菸的供應與管理。 席勒的兵役並未減損他的名氣,他甚至被認為是奧國當時最具領導地位的藝術家,並被邀請參加政府在斯德哥爾摩及哥本哈根所舉辦的畫展,此展的目的在於改善斯干地那維亞(Scandinavian)的中立政權對奧國的印象。1918年他被邀請參加「分離畫派」第四十九次展覽;在這次展覽的海報中,有一論及“最後的晚餐”的圖像,他將自畫像放在耶穌基督的位置。不管戰爭結局如何,他看起來仍是個勝利者,他的畫作價格三級跳,並且被許多人預約畫人像。 席勒與妻子後來搬至較大的房子與工作室,但好景不常,艾迪絲在1918年十月十九日因西班牙流行性感冒闊延歐洲而病倒,其時她懷孕在身,最後在十月二十八日病亡; 幾乎同時地,他也相繼在十月三十一日死於相同的傳染病。 圖一:Egon Schiele: “Self Portrait”(自畫像) 圖二:Egon Schiele:” Autumn Tree”(秋樹) 圖三:Gustav Klmit’s “The Maiden” (仕女) 古斯塔夫‧克林姆特曾說:“我有不必說出或寫出任何文字的天賦,特別是在我必須說我自己或我作品的時候。任何人需要瞭解我時——身為一個藝術家,唯一值得注意的是—— 你必須很仔細去注視我的畫,並試著去看我是誰,以及我想要做的事。” 圖四:Oskar Kokoschka “Bride in the wind” (風中的新娘) 畫中人物描繪的是是柯克西卡本人及艾瑪‧馬勒(Almar Mahler)的畫像, 表達柯克西卡追求奧國作曲家馬勒(Gustav Mahler)夫人未果的一種失落。 (4 張相片)~the photos are from web site.
Posted on: Fri, 29 Nov 2013 17:31:57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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